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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

    万兴义端着绿头牌入殿,正巧碰见吴厂公向圣上禀告。

    “圣上,臣查得范阳卢氏曾与魏氏多有通信。”吴于渊呈上信件。

    孟泽翊打开粗略一看,大多都是无关紧要之事:“卢云湛乃帝师,清正廉明,又无实权。如今朕派他去做太子启蒙老师,你提点他一两句,莫要让范阳其他卢姓人污了名声。”

    吴于渊没料到他如此信任卢云湛,斟酌一二便说:“圣上,如今国库空虚,先前臣责令刑部查官员贪墨,户部沈之衡却不予配合,交出账册多有遗漏。”

    “臣请命,入户部彻查此事。”

    “允。此次重点查金陵各世家,国之空,民之寥,他们却夜夜笙歌。”孟泽翊合上折子。

    他沉思一刻,又道:“还有一个半月,户部若还未集齐军饷,朕让沈之衡家产充公!”

    吴于渊抱拳领命。

    他瞧见万兴义立在殿外,便眼一瞥。

    万兴义便进了殿,走到孟泽翊面前,轻声道:“圣上,酉时了。”

    孟泽翊闻言抬头,绿头牌错落有致摆在木盘中。

    “僖嫔今日如何?”

    “回禀圣上,僖嫔娘娘这些日子已不再反复高烧了,太医院每日按时送药,想来应当很快便能痊愈。”

    “李院判可有定论?”

    “目前仍说不知病症为何如此凶猛?沈家二小姐传了这病,僖嫔娘娘又传给贴身宫女,想来是有传染性的,圣上龙体为重,还望多观察些时日。”

    孟泽翊将折子扔在桌上,兴致乏乏。

    那鬼灵精怪的女子哭泣声犹在耳边。

    不同于床榻那大胆呻吟声,落在他心中,竟有些心疼。

    “圣上,这……”万兴义见他半晌没反应,便将木盘向上抬了抬。

    孟泽翊随意翻了个眼生的。

    万兴义这才退下。

    吴于渊目不斜视,却将荷美人记在心上。

    孟泽翊又将边境战事与他细说一二,吩咐定要顺藤摸瓜,查一查魏家为何频频出现边境。

    直到酉时三刻,才让吴于渊退下。

    这些时日,他有意晾着魏贵妃,又屡屡回避宁妃。

    帝王之术,亦要用于后宫。

    孟泽翊在养心殿用了晚膳,便又去将剩下的折子批了一番。

    戌时。

    万兴义将荷美人送了过来。

    孟泽翊只记得仅见过她一面,荷美人是刑部侍郎之女。

    印象中,是个英气美人。

    孟泽翊正打算起身,去看看这个荷美人。

    才下暖椅,却见一位小麦肤色,眉目爽利,双唇略厚,一双眼弯弯,跪在床头:“圣上~”

    她原是剥干净了的,如今却披着孟泽翊的里衣,隐约可见双峰翘立。

    孟泽翊喉间一滚,只觉此女举止甚为熟悉,便提步走去……

    养心殿的烛火暗了些。

    里间亦传来女子娇柔的献媚声与男子情动的喘息声。

    吴于渊压下眼中眸光,转身往东边走去……

    “娘娘,天色暗了,您歇歇眼。”青黛走来提醒道。

    沈见微揉揉眼睛,放下画笔:“寿安宫没有将画册退回来吧?”

    “没有的,娘娘。明日再画吧。”青黛心疼给她脸上上了药膏。

    如今,红疹淡去,还剩下星星红点。

    “娘娘,如今在这凝滢宫已有十日,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难道咱们就在这里过大年吗?”

    “怎地?耐不住寂寞了?”沈见微打趣道:“不会有看上的小侍卫了,如今急着回含云殿吧。”

    “娘娘!”青黛急眼道:“这宫中美人众多,好不容易您入了圣上之眼,结果还未过几天好日子,便来了这地。”

    “虽不是冷宫,但堪比冷宫。”

    沈见微却不以为然:“有何不好,你瞧,寿安宫也愿收下我的画册了。李氏母女被阿父赶到别院了。而我亦是得了个宝贝。”

    她扬了扬一侧的名册:“姜太妃愿意把这个赠与我,可是比那虚无宠爱更要紧。”

    有了这名册,各宫的宫人便握在她手上。

    “娘娘,您得为将来打算,若圣上忘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