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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见微头重脚轻,浑身发痒。

    自作孽啊!

    本是想以风团暂避风头。

    这下好了,竟真受了凉发烧。

    索性不用装了,本色出演。

    “僖嫔究竟何病?午后还好好的。”只听殿外孟泽翊低吼声。

    她强迫自己睁眼,哑着嗓子:“圣上来了?”

    “娘娘,您可算醒了,您要把奴婢吓死了。安婕妤不是说,那药包并无大碍,只发红疹子吗?”青黛哭道。

    “没事,这样更像。”沈见微安慰道:“沈婉清的消息记得传进来。”

    “诺。娘娘。”青黛答道。

    沈见微只觉头越来越昏沉,便沉沉睡去,任殿外喧嚣。

    她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少年郎轻轻脆脆唤她。

    忽又满脸是血推开她。

    沈见微看不清他的脸,便一路追赶,直到落了水,在水中下落,无法呼吸。

    她努力张大嘴想要呼吸,却又被不断涌进的水,呛得肺部生疼。

    “圣上,僖嫔娘娘又把药吐出来了。”

    恍惚间,便听青黛哭着禀告。

    “李院判,僖嫔到底是何病?”孟泽翊声音带着怒气。

    “臣无能,实乃未见过这般凶猛的病症。”

    只听“扑通”一声,青黛仿若憋不住一般,大声哭道:“圣上,府中传来消息,二小姐昨日回去后,便起了红疹。不到一个时辰,娘娘亦是发病。”

    “定是二小姐传给娘娘的。按理说,她本不应进宫的,凭白让娘娘遭此罪。”

    沈见微微睁眼,天已蒙蒙亮。

    万事皆在她计划中。

    只是没想到,孟泽翊竟在含云殿守了一夜。

    “还望圣上早做决断。僖嫔娘娘这贴身伺候的宫女手上亦起了红疹。”李院判急声道。

    殿外一阵沉默。

    沈见微想叫人给她点水,寝殿却无一人。

    许久,才听窗边传来人声。

    “僖嫔,你可醒了?”

    是孟泽翊。

    “圣上,臣妾醒了。臣妾福薄,如今病体难以伺候圣上,还望圣上听院判之言,莫要因小失大。”沈见微挣扎着出声。

    本就口渴,声音更显干涩。

    “你莫要怕,朕定要让太医院治好你。”

    “臣妾相信圣上。可未诊断清楚前,臣妾恐传染给圣上。若真……臣妾不若现在便死了去。”沈见微哽咽道。

    将一个深情的嫔妃演的淋漓尽致。

    “莫要胡说。”孟泽翊低声呵斥。

    而李院判又低声劝谏,将她与青黛迁居宫外别院。

    “臣妾恭请圣安。”安婕妤的声音响起:“臣妾听闻僖嫔姐姐病倒,便来看看。”

    沈见微松了口气,可算来了。

    前几日安婕妤向她投诚,将魏贵妃欲害她之事托盘而出。

    她半信半疑。

    安婕妤却说,与她长秋宫同住一年,已知她能耐,且在这宫中属她最有人情味,不是只为争宠。

    【姐姐向来嘴硬心软,槿紫那丫头投靠魏贵妃,你还保她一命。臣妾一贯胆小,不想死在这宫中。魏贵妃视我如草芥,我又何苦为她卖命。】

    沈见微抬手摸了摸肩背。

    也是安婕妤告诉她,肩背处有个风门穴与肺腧穴。

    只需受风,风从风门与肺腧进入,身体便会起小红疙瘩,奇痒难比。

    “圣上,凝滢宫在皇宫最东面的角楼附近,四周宫妃较少,离皇极门亦较近。”

    “不若将僖嫔姐姐迁居凝滢宫,这样既能方便太医照顾、喂药,又能隔离一段时间。待僖嫔姐姐病愈,搬回含云殿亦是方便。”

    安婕妤一向话少,人又怯弱,此番进言,语调亦是带着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