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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制服乖乖的扣在第一個位置,照正常情況來說即便是有正式場合也鮮少見到有學生會依照要求扣上鈕扣。現在這種場合,這種規矩的打扮顯得他在扎堆的學生裡有些突兀,卻顯得他格外討巧,是個謹遵校規的三好學生。

    然而,凌若楠知道他為何這樣做的原因,如同他知道他絕對並非看上去的那樣安分,至少和他目前呈現的形象不相符。她估計著那晚項圈上的瘀青並未完全褪去,想到白嫩皮膚上那道痕跡,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那股想破壞他這層假象的衝動。

    眼鏡底下的鳳眼逐漸凌厲,反正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了,不如靜觀其變。

    溫子莫在笑,他甚至入神到同桌悄悄地戳他,他才知道輪到他自我介紹。

    他從凌若楠進來的那刻起眼睛就不曾離開過她。刻意收斂過的打扮顯得她十分專業,可是帶著眼鏡也依然遮掩不住那雙略帶侵掠感地鳳眼,扎著馬尾讓她露出那晚讓他想親吻的頸線,眼中的穿著襯衫的身影逐漸和穿著紅裙的她重疊,他想起繾綣間的熱吻和耳畔邊的喘息,想起下身被緊緻濕潤包覆著的快意,想起被渴求的安全感。

    褲子已經撐起一個鼓包,明顯的不堪入目,在學校制服這種沒有彈性的衣物之下被狠狠拘束,輕為的疼痛感襲來,頗有幾分凌若楠要求他不可以釋放的既視感。眼前的凌若楠挑眉玩味地看著他,纖細的手扶著滑落的眼鏡,輕聲地說:「溫同學,身體不舒服嗎?」

    凌若楠的話幾乎讓所有人的目光朝溫子莫看去。凌若楠是故意的,她承認,溫子莫真的長了副想讓人欺負的臉。她大概可以知道他腦裡在想什麼,即使換了個環境他臉上依舊藏不住事,從臉色到呼吸起伏,不難猜到他目前的狀況有多侷促。

    腦袋剛剛才轉過莫名其妙的畫面,現在這些注目禮全成了搧在溫子莫臉上的巴掌,硬生生地把他的臉打得通紅。這些人認真地聽課,襯得他更顯淫亂,彷彿全班都發現只有他正渴求著眼前正在上課的老師。

    他求救似地抬頭看著凌若楠,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頓覺口乾舌燥。自小培養的經驗讓他非常擅長察言觀色,凌若楠這樣笑便是有什麼他覺得有趣地想法,他得做出正確的反應,是獎勵和懲罰的交岔路口。

    他不喜歡特立獨行,從眾會讓他獲得認同感。他大可以跟著大家一起自我介紹,只要拿外套蓋住下身反應即可,但那晚被瘋狂抑制快感的痛苦支配著溫子莫,他想得到獎勵。

    他繼續看著凌若楠,對方仗著沒有人看著她,用眼神朝外頭看了一眼,看此反應溫子莫想了下,在全班注視中答道:「老師我想去外面透氣。」

    「第一天就嫌我上課煩了?」凌若楠露出滿意的表情,溫子莫這才鬆下口氣,他剛想鬆懈,凌若楠接下來的話卻直接讓他腦部發出耳鳴,「溫子莫同學是吧?放學來我辦公室一趟,我跟你聊聊。」

    這下全班對他的眼神除了憐憫外,竟然還被他察覺出幾縷來自其他男同學的羨慕,他莫名覺得生氣,卻無可奈何。

    他知道凌若楠一定會找他。不過他不知道竟然這麼快,雖然他不可否認地,有點期待。

    放學的時間來得很快,基本上現在上課全都是在耍廢,只有零星幾位還有在認真上課的學生。溫子莫卻覺得有些煎熬,他其實有些害怕和凌若楠見面,但更多的卻是期待。本以為不會再見面的人物突然出現在眼前,失而復得或許是最好的比喻。

    凌若楠倒是一如往常,等溫子莫來的時間她都在處理雜事,剛入職第一天難免庶務多些,認真起來就忘記時間,辦公室已經沒人,自然也沒人提醒他,導致旁邊的溫子莫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她才發現。

    「來了怎麼不叫我。」凌若楠摘下眼鏡,隔著眼皮按壓酸澀的眼睛。「第一顆釦子解開。」

    「什麼?」溫子莫沒想到凌若楠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下意識地問,卻惹來對方的挑眉,他只好趕緊照做。

    「果然沒有消。」凌若楠只是瞄過去,她只是想驗證自己的猜想,現在滿意了。「你那天怎麼回去的?你家長那邊有說什麼?」

    溫子莫搖搖頭,不知道為甚麼有些失落,隨即想到凌若楠不喜歡他不說話,接著開口再次給出答覆,「沒有,我自己一個人住。」

    「難怪跑到那種地方去。」凌若楠無奈地嘆氣,接著說:「事情發生就發生了,我不會叫你當沒發生過,但我希望你守口如瓶,可以做到嗎?」

    她盡可能地釋出善意,如果可以最好是兩人相安無事最好,不然後續非常麻煩且複雜。她也不是沒有想好最壞的打算,直接辭職,不過她對溫子莫隱隱有種他會聽話的把握。

    但是,凡事總有意外的時候。

    溫子莫臉上僅浮現一閃而過地悲傷緊接便是慨然赴死的表情,看得凌若楠直想笑,她只能努力的端著老師的架子才沒有當場笑出來。

    可是很快她便止住笑意。溫子莫連聲音都在顫抖的說:「不可以。」

    見凌若楠沒說話,一味地看著他,他只好挺胸堅定地看著凌若楠說道:「我不想再一次看你消失。」

    她還是沒說話,溫子莫接著說:「我會聽話,你說什麼都可以聽,但你可不可以,不要丟掉我?」

    溫子莫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說這些,他想他應該是喜歡凌若楠的,其實從再酒吧見到她時他就很安心,跟著她做些很荒謬的事而不阻止,還放心地跟她走。

    他是真的不想再經歷那種被她拋棄的失落感。

    失而復得的,總會讓人更珍惜。「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

    「就?」凌若楠玩味地看著溫子莫,大概猜想到這人極度缺乏安全感,以他的個性,能說出什麼威脅話語挺值得人好奇的。

    「我就每天去酒吧說你不要我了。」溫子莫堅定的說出他覺得不會影響凌若楠名聲又能威脅到她的話。

    凌若楠失笑,這個人真的乖到連威脅都能讓人覺得他可愛。「你確定?」

    「我已經成年了,我很確定。」溫子莫絲毫沒意識到凌若楠的笑意,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身為一個成年了,我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們是合法的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