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从上次争执完，就没再做过。

    生活轨迹似乎回到了那晚之前，没有什么下流的交易，也没有隐秘的浪荡。

    谢凌身上的痕迹逐渐消退，唇上的疤渐渐愈合。每天来到学校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看得杨潇心里很痒。

    不过他不急。狼崽的身体和心理都需要时间。

    这天谢凌没来。往常校霸就算做做样子，也会来学校上课，大不了中途再溜。

    旁边的椅子一直是空的，连带着杨潇上课都分了一半心思在空座位上。

    晚自习前，喧闹的教室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前门进来的身影。

    谢凌背着书包，眼角下面有一道血痕，嘴角泛着淤青。头发有些乱，带着不及消退的狠意进了教室。

    书包扔到地上，没理会周围同学紧张的气氛，抽了张语文试卷随意写着。

    杨潇转了下笔，偏头看着他紧抿的嘴角，“打架了？”

    男生写了一道填空题，“嗯。”

    见他不想多说，杨凌也没再问。看着他难得安静写试卷的样子。脸上的伤不会影响谢凌的颜值，但这不是自己弄的，他很不爽。

    一晚上校霸都在安静地写试卷，看的全班人都很不习惯。甚至有人照了相发群里。

    下课铃声敲响，谢凌还是没动，在写文综。直到人都走光了，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杨潇。”

    “嗯？”侧脸看向他。谢凌绝对有事儿。

    “我们的交易还算数吗？”

    杨潇皱了下眉，捏着他的下巴转过头，“你爸打的？”

    谢凌没回答，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了遍，“还算数吗？”

    “写了字据，当然算数。”

    男生挣脱开他的手，扭过头，“能先打我点钱吗？我...跟你回家。”

    很不对劲，杨潇眯了下眼，“你爸欠了多少？”

    谢凌看着试卷，“三百一十万三千零一十一。”

    “利滚利？”

    “嗯。”

    杨潇叹了口气，这笔钱对他来说并不算多，但这却是足够毁掉谢凌的一个数字。他不爽，谢凌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你爸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谢凌攥着笔，手在抖。

    杨潇握住他的小臂，把人强硬地拉到自己怀里。侧着脸亲吻男生的头发。

    “谢凌，我说过我会帮你还，回家我先打一半给你。你爸说了什么都不要听。”

    男生咬着唇，过了良久才开口道，

    “杨潇，我不值。”

    “三百万买你太划算了，你爸亏大了。”轻舔着他的耳廓。

    谢凌没再躲避，任由自己靠着，闭着眼。他真的不值。

    他们都觉得对方是傻子。

    “他还打你哪儿了？”

    “没什么，不疼。”

    杨潇掀开谢凌的校服，背上有一道道青紫。有些还透着血。看来这次他爸真是逼急了，下手没有轻重。估计是用藤条抽的。

    杨潇垂着眸，眼中晦暗不明。“他们是不是上你家催债了？”

    “嗯，他们说还不了就把我和我妈先抵押。我们帮他还。”

    怎么还，杨潇不用问也大概知道。不过当谢凌说出口的时候，杨潇依旧有些失控。

    “我的学费是我妈偷了他买du的钱交的。他们说我妈可以去当鸡，我退学，去打架。打残了就扔去和我妈一起。”

    谢凌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一紧，覆盖在新疤上，很疼。

    “你的人渣老爸同意了？”

    “他们说再给五天。”

    杨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摩搓着男生精瘦的腰线。

    “你没有义务帮我。这是我们家的事儿，我才18岁，我还有...”

    “我们回家。”

    谢凌愣住了，杨潇把他拉了起来。

    “回家，跟我回家。”

    “能自己洗澡吗？”

    “可以。”

    杨潇给他找好衣服，看着浴室关上的门，拨通了电话。

    “这笔钱打到这个账户上...”杨潇本来想说四百万，但是他想起狼崽的性格，估计又会闹。还是报了有零有整的三百一十万三千零一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