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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绥对季郁呈道:“小禹知道我颜控, 我一带你来, 他肯定就知道你是我的谁了, 之前除了我和林满过来, 我都没有带别人来过这里。”
      本来如果宁绥有家人的话,应该把自己的另一半介绍给家人的, 然而宁家那些人……不提也罢。
      他默认了把林满和小禹当做家人,林满已经带季郁呈见过,小禹他便也想带季郁呈见一见。
      季郁呈觉得自己应该为宁绥的后半句话而喜悦,但他的注意力却忍不住放在了宁绥的前半句话上。
      尽管知道小禹是宁绥过去最好的朋友,可他难免还是有些嫉妒……嫉妒自己完全没来得及参与宁绥的过往。
      不过死者为大,他不会在这里表现出来。
      探望完小禹,宁绥在乌城最后一件事也完成了。
      季郁呈倒是非常想去宁绥以前读书的地方看一看,奈何时间不太够,再不上飞机就赶不上今晚和老爷子一起过除夕。
      好不容易今年季郁呈从植物人的状态苏醒,家里又多了一个宁绥,热闹了这么多,老爷子怎么会让他们在外面过春节?生怕他们赶不回来,一上午打了几通电话来催。
      于是吃完午饭,宁绥和季郁呈踏上了回程的飞机。
      一回去就被管家和周姨用暧昧的眼神看着。
      先前为了宁绥和弟弟反目成仇也就算了,现在老婆离开一天也要追上去把人带回来,这种事情说出去他们大少爷的人设真是都要崩了!
      外面的人绝对不相信这会是季郁呈做出来的事情吧!
      季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欲言又止的,他的确希望自家孙子从过去的那种状态挣脱出来,好好放松一下,但也没想过季郁呈一旦喜欢上谁了后,竟会如此的……如此的……
      算了,老爷子心想,宁绥这孩子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先前郁呈还是植物人的时候,他吃个饭也要把郁呈带在身边。
      两人半斤八两,全都令人叹为观止,倒是刚好天生一对……在感情浓度上来讲,自家孙子应该没太吃亏。
      今年除夕过得很热闹。
      前两年季郁呈一直是植物人状态,季氏上下动荡,即便逢年过节,别墅里也冷冷清清的。
      现在季郁呈不仅醒了,身体恢复健康,还成就了一桩美满的婚姻。
      老爷子心里高兴,以除旧迎新,继往开来之名,给别墅上上下下的员工全部包了大红包。
      而且人多起来,老爷子也有了看春晚的兴致,拉着管家和周姨几个别墅的老员工坐下来喝茶。
      吃晚饭时季之霖被从他父母那边叫回来,陪老爷子吃了顿饭。
      老爷子虽然一碗水端得不太平,但也是把季之霖当自己的亲孙子的,只不过以前心里总是惦记着季之霖还有大儿子和大儿媳疼,季郁呈身边却一个真心待他的人都没有,所以才会特地对季郁呈偏袒一点。
      现在好了,季郁呈身边有宁绥了,他也算放下了。
      不过在春节这个特别的日子,他也不想让季郁呈不悦,于是在季之霖过来之前,打发季郁呈和宁绥上街买东西,等季郁呈和宁绥回来,他就让季之霖提前溜了。
      宁绥抱着烟花礼盒进去,倒是没太注意。
      季郁呈扫了眼院子里积雪的脚印,便知道蠢弟弟来过,不过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他也不想让老爷子为难,权当不知道。
      “爷爷,管家叔叔,要跟我们出去放烟花吗?”宁绥有点儿兴奋,此前的二十一年,他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和亲人一块儿过过春节。
      以前总看到别人说除夕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因为无论是圣诞还是除夕,他要么在学校宿舍过,要么就是和林满一块儿打打游戏,过得和其他的三百多天没什么区别。
      刚才和季郁呈上街一趟,买了一后备车厢的烟花回来,他这才有了过节日的实感。
      “你们自己玩吧,我们跟着你们年轻人凑什么热闹?”老爷子脸上也全是笑容,扭头对管家道:“你还不算老,要不跟着出去瞅瞅?”
      管家连忙摆手,凑到老爷子耳边道:“您别听宁绥这么问,实际上这两口子根本不希望我们去打扰。”
      要是真的不识趣的跟着出去,还不得被大少爷的眼神盯死?
      “我也不去了,外面太冷了。”管家故意道。
      见家里没人对烟花感兴趣,宁绥郁闷地转身看了季郁呈一眼:“只有我们两个人做这种幼稚事情。”
      季郁呈乐得无人参与,拢了拢宁绥的围巾,给他戴上手套,拉着他出去:“只我们两个人不就行了,你还想要多少人一块?”
      这两天一直在下小雪,花园里堆了一地白,但是不太深,只到鞋底。
      两人走过去,踩得雪咯吱咯吱响,树叶上的雪簌簌落下。
      季郁呈取了几箱烟花出来,站在路灯的光照范围下,在雪地里摆开,问宁绥:“你想先放哪一种?”
      “那种,就是卖烟花的那家店老板吹得天花乱坠的那种,说是能一个一个飞上去炸开,又橙又绿的。”宁绥挠了挠头,一下子忘了叫什么名字。
      这年头烟花都被取了各种有逼格的名字,什么漱日流星,什么冬之夏天的,他完全分不清哪种是哪种。
      季郁呈拿着打火机,抬眼看他,挑眉问:“长得像水母的那种?”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那个!”宁绥有点儿震惊:“我描述得这么乱七八糟,你居然也能猜出来?!”
      这也太有默契了点儿,难道在一起久了真的会心意相通?
      季郁呈勾起嘴角,有几分得意。
      他才不会告诉小妻子,刚才买烟花的时候自己一直盯着小妻子看,所以老板介绍的时候,宁绥睁大眼睛对哪种产生了好奇,他都记在了心里。
      小妻子觉得自己对他的心思一猜就准,一定会更加崇拜自己吧。
      “你站远点儿,我要点燃了。”季郁呈笑道。
      宁绥听话地捂住耳朵,稍微后退了点儿。
      季郁呈将两条长排烟花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雪地上,蹲下去,挨个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