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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我去了晒紫菜的沙滩上,而波家兄弟兴高采烈的拿着两个麻袋来到我面前,我看着那破旧的麻袋说道:“这里面是什么?”
    波家兄弟相视一笑,随即打开了麻袋,里面竟然是一沓沓厚实的钞票,当然这都是泰铢,整整两麻袋,少说也价值一百万人民币。
    波家兄弟将钱送到了我的跟前说道:“哥,这钱你打算怎么花?”
    “能怎么花,你们两个去给大家多发一个月的工钱,然后剩下的钱在我们这里建造一块水泥场,毕竟老是在沙滩上晒紫菜,里面的沙粒多了,会影响紫菜和海带的口感质量,然后再去买艘船,我打算扩充一下咱们的军备,多余的你们看看少什么就买什么吧。”我十分阔气地说道,毕竟这钱也算是意外收获,不花完怕是会给自己带来霉运。
    两人显得十分高兴,我从里面拿出了两捆泰铢,丢给了在一边洗脸的关山河,关山河笑了笑,朝着我打招呼,但还是将钱给收了。
    这时候,女工们的吵闹,顿时将我的思绪打乱了,我看过去,发现一个穿着背心的男子,竟然揪住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朝着镇中心走去,女工们议论纷纷,我也感觉不对,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一个父亲,要把女儿卖给当地的一家按摩店,当然那按摩店我也有耳闻,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这个男人则是在海边无所事事的混子,好赌成性,人们背地里都叫他人渣陈。
    然而这一举动却惊怒了在旁边洗脸的关山河,关山河打不过去,揪住了那男人大声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你的亲生闺女吧!”
    男人被揪住了衣服,显然显得十分惧怕,额头都是汗水,但他却执着道:“我教训我女儿,你凭什么拦我?”
    “凭什么,就凭大爷我看不惯这样的事情!”关山河说道。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起初的时候,我也像关山河那样去阻拦,但在这个小镇上,女人没有地位,甚至于女人在某些时候相当于商品一样,可以随意的卖给别人,所以当地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如今这样的行为在中国虽然还有,但已经很少很少了,但在太过却屡见不鲜。
    我看那女人,生的细皮嫩肉,但双手充满了茧子,心道她平时在家里必然没少挨打,才会有这么个模样,并且这女孩子骨瘦如柴,一条大腿还不如我的手腕粗细。
    关山河怒瞪了男人一眼,他说道:“你女儿卖多少钱,我买了!”
    男人浑身一震,颤抖着一只手,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万泰铢。”
    关山河怒哼一声,将我给他的一沓钞票砸在了男人身上,然后将女人拖到了自己身后,女儿惧怕的浑身颤抖,而那人渣男人拿着钱喜上眉梢,一溜烟的就跑了。
    我看着关山河,苦笑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关山河看着我说道:“当初我深爱的那个姑娘,就是被家人如此对待,我实在看不过去。”
    “随你吧。”我摆了摆手,你做什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情,但之后你可要将这小丫头安置好。
    这时候小丫头用躲躲闪闪的泰语土话说了几句话,但支支吾吾的,我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就仿佛是个哑巴,嗷嗷叫了两声。
    她不敢看关山河,毕竟关山河的外表十分凶悍,关山河看了一眼远处的女工说道:“你去帮他们干活吧,我救你也不说因为你长得好看,而且你长得也不好看,只是我见不惯你父亲这样的行为而已。”
    我笑着看关山河,同时我看到小丫头看关山河的眼神多了一种特别的依赖,我也没有站多久,立刻就回到了海边。
    此时雪媚娘看着我笑了,她说道:“那小姑娘挺像我当初跟你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的状态。”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你说对么?”我轻轻拍了一下雪媚娘的肩膀。
    雪媚娘望着我:“现在我反而感觉老公你说的都是对的,如果我们建立一个组织,不管是公司还是什么,反正这样的行为我们就应该杜绝,你说是嘛?”
    “对,人人平等。”我看着远处的小姑娘,跟在了关山河的身后,起初关山河驱赶了小姑娘几次,但随后小姑娘还是跟着关山河,于是关山河也就不说话了,任由这丫头片子跟在自己身后。
    不过正在这个小插曲之间,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妖气,正是从海平面方向传过来的,我放下了手头的活儿,立刻跑到了码头上,眯起眼睛看了过去,但我看到远处却有一艘透体黑色的船只已经靠近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因为我看的仔细,这艘船不是别的什么船,而是一艘海盗船,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但它偏偏还在水面上航行,并且朝着我们这里慢慢悠悠的看了过来。
    如果说我昨天看到的沉船是一艘军舰的话,此时开过来的船只,个头绝对要比军舰大上几倍,足足有巡航舰的派头,并且在船帆的上空,有着一个红布的海盗旗帜,上头的标志,竟然是一直章鱼身体,骷髅头的标志,这不分明就是海夜叉的舰船之一么?!
    第184章 神棍
    海盗船朝着海岸上缓缓开了过来,然而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我再次寻找海盗船的踪迹时,却发现哪里还有什么船只,平静的海面上只剩下浪花朵朵,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我看错了,也许是某种即将到来的征兆也说不定,于是我打算回去跟关山河说说这些事情,然而我进了关山河的竹楼里面,发现关山河正面对着那个买来的小姑娘,关山河的家就在我的家附近,因为竹楼造起来很快,人们用一些珠子排列一起,打上螺丝之后就是一面墙壁了,所以半天的功夫,竹楼就已经造好了。
    我进了屋子,发现小姑娘站在屋内一个角落里,头压的很低,水注不断从头发和衣服上倾泻下来,滴湿地板。寒冷和惊慌另她瑟瑟发抖。
    我抛给她一条毛巾,示意她擦一擦,关山河也不反对,自顾自的喝酒。
    女孩确实冻坏了,不由自主的向暖炉靠近了几步,暖炉是靠海百姓必备的东西,因为海边湿冷,人接触湿冷空气久了之后,自然而然就会生一些湿寒的病。
    这时我才看到她朦胧的脸,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下面是薄薄翘起的嘴唇,幼圆的面孔上突出着玲珑醒目的鼻子,皮肤泛着小麦的光泽。
    这个女孩的身体在火光里显得极为细长,青春刚刚发育起来的小胸脯,在破旧的衣服下一浮一起的。
    我没想到最近的天气如此多变,一下子变得寒冷了起来,而她衣服穿得又少,也许是怕,也许是寒冷,让她的身体淡淡的颤抖了起来。
    我看了关山河一眼,关山河显得很恼我,他知道我的意思,于是他就将酒壶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告诉小女孩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她。她似乎对我和关山河并不信任,还在潜意识里对我们有着警惕。
    我也试着和她说话,因为这两天没事情,我感觉到一个人长时间住这里走来走去显得无聊,我对她说,你能告诉我名字吗?女孩眼睛闪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有些不耐烦,因为这丫头比我想象中还要自卑,根本无法交流。
    此时关山河突然猛的走过去,抓住她一只细长的胳膊,将她甩到了床上。女孩脸上布满恐惧,汪着眼泪看着他。关山河生气的问她:“你是不是哑巴,老冯在跟你说话,懂吗?不然我就把你扒光,让你马上和我睡觉。”
    女孩听完我的恐吓,长长的睫毛下簌簌的落泪。我又沉闷的问她名字,年龄多大?她还是哭,不说话。关山河当时真的很生气她哭,甚至我也怀疑她真是个哑巴。只见关山河扑到她身上,象征性的要扯她衣服。她那惊慌不已的样子和徒劳的反抗,差点把关山河逗笑,我也看出了关山河不是真的要将她怎么样。
    “我十六岁,噢!不不,快十九岁了。”她终于发出惊恐和稚嫩的女声说话了。
    而这时候关山河放开了她,说道:“对你这样的小女孩的我以前接触过很多,甚至亲手掩埋过她们。在马来的一些岛屿上,总有一些十岁左右,身上挂着布条的可怜少女,遇到了海盗之后,不是被侮辱,就是被做成了人皮旗。”
    我不解道:“什么是人皮旗?”
    “就是将人的整张皮剥下来烘干,然后画上图案,竖在那些村子的中间,你别以为现在二十一世纪,但在东南亚海域海盗还是有很多,现在的海盗比以前的都要残忍,以前的海盗都是被生活所迫而下海,而现在海盗的成员,大多是都是由杀人犯,强奸犯等亡命之徒所组成的,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甚至于还拐卖一些两三岁的孩子卖到大陆,菲律宾等地方,尤其是菲律宾,那边童养媳的制度依然存在。”关山河将自己的军用外套丢在了女孩子的身上,女孩子擦着眼泪看着关山河。
    关山河没看她,继续拣起了酒瓶喝酒,他低声说了几句:“多穿点衣服,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家里给我闹晦气。”
    我听了这句话就笑了,笑的前仰后翻,关山河老脸一红骂道:“娘希匹,你笑毛!”
    “这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吧。”我一边笑一边说道,我对着那小姑娘说道,“老关是个好人,起码比你的父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