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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中。
    云知顺手拿过他的外衣,挂在衣架之上。
    “你今日让萧远书来过?”文佑的声音虚虚浮浮。
    “嗯。”云知点头,“我让李公公帮我喊来了人。”
    文佑坐在床边,闷闷的,“你见他做什么。”
    他口气里满满的醋意,云知听得分明,觉得好笑,抬手勾了下他的鼻梁。
    “陛下,太傅未必不能尽早提退婚,他如今离不了太师,无非是因为已经得罪了陛下,又与端亲王府结怨,他如今只能背靠太师。”
    “嗯。”
    “但如果陛下大度些,肯允他依附陛下,他又何苦为太师壮势呢?”
    文佑眸中变幻不定,“所以,你与萧远书商量出了这个结果?”
    云知蹲下来,趴在他膝上,“不是商量,是我一个人的主见。我想要尽快的摆脱那一纸婚约。”
    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不是为了保全萧远书?”
    云知微愣,抬眸看他的眼睛,那些疑惑不确信又是老样子。
    云知蹙了下眉头,“萧远书与我何干?我只想……”
    只在意你的声名。
    “太傅的荣光保不住。”他淡淡道。
    云知起身,胸口沉闷得很,“若是太傅提了退婚,你还要针对他们吗?”
    文佑轻哼,“萧太傅如此浅显的站在太师这边,与我作对,凭何放过?”
    “立场是可以变的,只需要你给他个机会啊,陛下。”
    这一声陛下,宣泄了云知对他的失望。
    她忘了,她这个夫君向来没有容人之量。
    文佑看着她的眼睛,神色依旧,“萧太傅很快会获罪,婚约也会自行解除,你不必费心。”
    捏造罪名排除异己,送其全府上路,向来是他惯用的手段。
    “你不要这么做,算我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做。”云知摇头,声音渐沉。
    “为何不能?”
    文佑缕开了她额前的发丝,温热的手掌抚着她似雪冰肌的脖颈,“你是舍不得太傅府,还是舍不得萧远书?”
    云知打开了他的手,眸色渐渐冰凉。
    “陛下,你在侮辱我,你的多疑和小心眼为何一点都没变?你若要执意如此,我们会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文佑微怔,胸间窒息,“你要为了旁人离开我?”
    云知心头疼痛莫明,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
    “能让我离开你的,只有你自己。陛下,你若不肯为孩子积福,我会带着孩子一起走。”
    这一回,她不能再丢下念念。
    文佑嘶哑了声,“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此言出,云知冷笑,他竟然始终觉得,爱一个人,就能为之丧尽天良。爱一个人,也能容忍其泯灭人性。
    她爱,但她不能。
    云知转身就走。一旦他做了这事,她一定面对不了,她宁可不去面对。
    手腕被身后温暖的手掌握住,阻了她的脚步。
    “好,我保太傅府,保萧远书。”
    他的声音里都是妥协。
    云知面上的冰凉之色渐渐褪去,嘴角微微扬起。
    转身跳进了他怀里,“夫君最好了!”
    文佑接住了她,愁容也烟消云散,只要她开心,不比什么都痛快?
    他轻声说:“你有了身孕,不可再跳来跳去了,会癫着孩子的。”
    -
    几天后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