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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先生,
你好。
这是本子的最后一页,所以,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向你写信啦。
其实几年前,也就只剩这么最后一页留白,可我一直没有以任何形式将它填满。或许是潜意识里还是不想画下最后一个句号。
在沂清的第二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请假,报名当了叁天的志愿者。
方继亭告诉我,妈妈几年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件事。去大理之前的那次谈话,也只不过是为了最后确证。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在那个晚上暴露了什么,他说他没有和妈妈去确认,而我也不可能向她确认。
那一年,我们还都是孩子。想完全瞒过大人终究是件很难的事。
从我记事起,说谎的时候十次里就能有八次被妈妈揭穿。现在想来,那剩下的,所谓“侥幸逃过“的一两次,说不定也只是她想给我留点体面。
至于爸爸,在后来大约也多少猜到些什么。可在沂清的这几天,他们就像全然不知道一样,从没谈起过这件事。大概他们还在等,等我们想好后主动和他们说。
回到燕城之后,我和哥哥有了一次谈话。
他清晰地告诉我,无论过多久,我担心的那些事物都会存在,我们之间也总会面临和几年前相同的问题。
每一段关系,每一种选择都有失有得。假如我选择了他,那么我得到的和我失去的将永远不成正比。
我平静地告诉他我知道,我也想好了。
这个世界看似不公,但其实很公平,我也不再是那个愤世嫉俗的小孩子。
有人为爱情放弃财富,有人为爱情远走他乡,如果一对同性情侣想要天长地久,就得放弃生育权。而我们将要放弃的,或许会超过这些的总和。